管家冷哼,“我只是在好心提醒宋小姐。”
在秦家服侍整整20年,连秦老爷子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没他照拂,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秦家寸步难行。
想在秦家过得好,得看他的脸色。
“宋小姐若是留下,以后需要我提醒的地方还很多。”
说好听点是提醒,说难听点,就是让宋绫罗闭嘴,以后听他的话。
“哦。”宋绫罗推了推眼镜,无所谓道:“提醒得很好,下次别提醒了。”
管家:“……”
尖牙利嘴,不识好歹!
“等到吃苦头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管家拂袖而去,把门关得“嘭”一声巨响。
房间里,只剩宋绫罗和床上躺着不动的男人。
很安静。
只有心电图机发生出的滴滴声,缓慢又微弱,随时可能停止。
就是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不受宠的秦家弃子,在毫不知情的昏迷状态下,被推出来应付一段秦家少爷们都看不上的婚姻。
偏偏她当时不在场,得知外婆病危赶回来时,一切措不及防,但已是定局。
救不了外婆,婚事也被定下了。
“这桩婚事,外婆定得仓促,甚至没有见过你,只听秦家一面之词,便以为你是良缘,且心甘情愿。”
看向昏迷着,对外界一无所知的男人,宋绫罗摇头,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受害者,若是清醒着,未必会同意这桩婚事,既然如此……”
话到一半,看到男人眉宇间一缕不寻常的黑气,她瞳孔骤缩。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她摘掉眼镜,死死盯着男人的面孔。
男人五官英挺,棱角分明,冷峻中透着一股威慑十足的气场,是最招女人疯狂的俊美样貌。
除了眉宇间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挑不出一丝瑕疵。
宋绫罗抚上他的眉眼,眸光凌厉,“你中毒了?”
随之,一把掀开被子,扯下男人宽松的白睡衣。
强壮精悍,肌理分明的完美男性身躯,彻底展露出来。
她没心思欣赏,只盯着那一缕黑气,从他眉宇间顺延而下,直抵左胸口的心脏。
下一秒,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出现在她指间,手腕一转,利落娴熟,扎进他的胸口。
银针瞬间猩红。
从他胸口渗出的血珠,却是墨汁般的浓黑。
“果然中毒了,”宋绫罗神色凛冽,“跟外婆中的毒一模一样!”
一种新型毒素,无色无味却极其霸道,沾之毙命。
外婆中的毒量太狠,不过三天便把经脉骨髓破坏殆尽,她赶回去时,做什么补救都来不及了,只来得及听到外婆寥寥几句遗言。
秦拂中的毒量却被计算得很精准。
每次投毒几毫克,保证他神不知鬼不觉,在昏迷中死去,又绝对不会引起怀疑。
照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的状态看,他至少被投毒三年了。
要是没遇上她,他活不过这三个月,直到埋入土,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中毒死的。
宋绫罗看了一眼心电图上微弱跳动的曲线,双眸微眯,“你该庆幸遇到的是我,这种害死外婆的新型毒素,刚刚炼制出一瓶解药,现在就在我手里,而我需要你活着,并且醒过来。”
他醒了,才更方便查到是谁下的毒,也就能顺藤摸瓜,把躲在暗处害死外婆的那条毒蛇刨出来!
“抱歉,冒犯了。”
歉然朝秦拂点了一下头,她动作麻利,将对方的睡衣尽数脱干净。
随之,她从随身带的黑色帆布包中拿出一个盒子,盒中密密麻麻上百枚精细银针,还放着一瓶药。
从药瓶中取出一颗,喂进男人嘴里。
纤手一转,取出18枚银针,刺进男人全身18个关键穴道。
速度极快,却针针精准。
行医几十年的老中医见了,都要自愧不如的程度。
几个呼吸的功夫,18枚银针被渗得乌黑,而遍布男人体内的黑气渐渐褪去,却没有流一滴血,仿佛那股毒黑气被银针吸走了一般。
“滴,滴,滴……”
心电图机的曲线,似乎有力了三分。
昏迷三年纹丝不动的男人,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宋绫罗看了一眼,嘴角微勾。
刚把银针收好,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
“你们怎么能让那乡巴佬跟三哥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三哥那么好看,那乡巴佬又是图钱的,万一她看上三哥的美色,玷污三哥还赖上三哥怎么办?”
伴随着刁蛮又不满的声音,门被“呯”地一声踹开,下一秒——
“卧槽!哪来的丑八怪?!”
来人顶着一头粉色短发,一身衣裳价值不菲又用力过猛,搞得一身花里胡哨,不忍直视。
一眼看到宋绫罗,她吓得往后弹跳一大步,满脸惊恐,“这丑八怪是谁?吓死本小姐了!”
管家也不想多看宋绫罗一眼。
比起她的花里胡哨,宋绫罗这土黑丑的造型,才是真的辣眼睛。
“翩翩小姐,她就是老爷子让三少爷结婚的对象,宋绫罗宋小姐。”
秦翩翩,秦家捡回来的养女。
比起非嫡系,但好歹排辈分是三少爷的秦拂,她连排辈的资格都没有,只有翩翩小姐这一个讽刺的称呼。
秦拂从昏迷成植物人的那一刻,成为秦家弃子,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重视过。
也因此,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对秦拂最在乎。
谁毁了她三哥的幸福,她跟谁拼命。
“爷爷疯了吗,为什么要把三哥推出去完婚,娶一个乡巴佬,还是个丑八怪?本小姐第一个不同意!”
又黑又土,跟黑山猪似的。
三哥被她碰,那就是好好一棵白菜被黑山猪给拱了。
秦翩翩两手一叉腰,气焰嚣张,“丑八怪,离三哥远点,你配不上三哥!”
“没人告诉你,进门之前敲门是基本礼貌吗?”宋绫罗戴回无度数的眼镜。
被黑粉遮住的容貌本就惨不忍睹,这下直接灾难现场。
她没理会管家嫌弃的表情,拉上被子,遮住秦拂几乎光裸的身体,才转过头,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秦翩翩。
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宋绫罗做了个请的手势,给了三分客气,“我对他的事还没做完,请你们先出去,随手关门,谢谢。”
他体内积累三年的毒素,不是一颗药一次施针,就能彻底解毒的,但她做事向来不喜欢被人围观。
而这个秦翩翩,太吵了。
秦翩翩却是一脸惊恐,“你你你……”
这丑八怪,竟然扒了三哥的衣服,还要把别人都赶走,孤男寡女地对三哥……
“你要三哥做什么?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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