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一间卧室竟然被封凌琛改成了儿童公主房!
秦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走了进去。
落地窗前是一道浅粉色的窗帘,松软的儿童床像是一块精美可口的奶油蛋糕。
环视一周,秦绽竟然还看见了一块被精心设计的照片墙。
墙上挂着的有她的自拍照,她的毕业照,她和封家的全家福合影。
甚至正中央的是她和封凌琛唯一的一张结婚照。
寥寥几张。
——原来他最近频繁从医院回家,就是为了弄这些。
“本来想把这里填满的,可……”
封凌琛有些窘迫。
可他实在找不到秦绽的更多照片了。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突然发觉,自己对秦绽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秦绽忍不住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生个女儿?”
——难道他不喜欢儿子?
——是怕儿子会抢走他封家的继承权吗?
封凌琛无奈解释,“其实,还有另外一间。”
他拉着秦绽走出房间,推开了另一扇门。
又一间儿童房。
不过房间里的整体装修的风格更偏男孩气一点。
但墙面上是同样的照片墙,同样的空出了一多半的位置。
秦绽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
——他为什么要布置这些东西?
她想不通。
秦绽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是转过身离开了。
她怕自己再多站在那个环境里哪怕一分钟,都会忍不住原谅封凌琛。
她坚持住进了最角落里的客房,本来想让Sara住在隔壁的,但Sara坚持要跟她住在一起。
秦绽也就没有拒绝。
安顿好秦绽之后,封凌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走后,秦绽特意叫来了管家。
“管家,辛苦你把那两间儿童房锁上。”
她不想看到那两间屋子。
“还有我之前住的那个房间,你们之前收拾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我落下的东西?”
秦绽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落掉了什么,才让封凌琛对她有迹可循,查到她和Sara的关系。
但管家却说,“没有,夫人。
“自从一个星期前先生急着把夫人送到医院后,当晚就吩咐我锁好那间房门,除了他,任何人不许靠近。”
管家的话,让秦绽心下一沉。
“不许任何人靠近?”
管家点头,“是,先生是这样吩咐的。”
秦绽的手悄然握紧。
她果然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吗?
是什么?
秦绽伸出手,“把钥匙给我。”
管家有些为难,“那间卧室的备用钥匙已经被先生取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绽才说,“好,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去跟他说。
“你去忙吧。”
“是,夫人。”
管家离开时还不忘帮秦绽关好了房门。
等到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秦绽才转头看向正在出神的Sara。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Sara看着秦绽,眨了眨一双湛蓝的眼睛,“秦,我……”
看到她吞吞吐吐的模样,秦绽明白事情一定不简单。
她正要追问,突然眸光一闪。
“秦,我……”
秦绽突兀地开口打断她的话,脱口而出一口流利的法语。
Sara立刻下意识地用法语回答了她。
两个人在房间里用法语交流,毫无障碍。
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Sara在说,秦绽在听。
突然,秦绽毫无征兆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外面,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埋头擦着门边的盆栽。
秦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她脸色发白,连手里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
“夫,夫人?”
秦绽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打扫卫生啊夫人,先生吩咐过,每天都要一尘不染的。”
“是吗?”
秦绽随手在盆栽上轻轻抹了一下。
手指的指腹上立刻沾上了一点还没干的水渍。
她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
然后随性地拍了拍手,看了女人一眼,“没事了,忙吧。”
“是,夫人。”
说完,女人又低下头,专心自己手里的工作。
秦绽回到房间,关好门,Sara狐疑地问她到底在干什么。
秦绽微微皱眉,用法语告诉Sara,“我怀疑有人在监视我。”
“监视?谁?封?”
秦绽不置可否。
封凌琛才刚走,外面的女人就偷偷打着工作的幌子来门口偷听。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巧合。
想到这里,秦绽再次打开门。
门外的女人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好,看到秦绽,又恭恭敬敬地问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跟管家说,让他给你结三个月的工资,你马上离开这里。”
女人被秦绽的话吓了一跳,“为什么?”
“不为什么,”
秦绽双手环胸,端起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姿态,“我觉得你年轻又漂亮,会趁我怀孕勾搭我老公。”
女人哭天抢地地叫屈,“夫人,我冤枉啊!我对先生从来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秦绽冷哼,“到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用再多说了,结账,走人。”
女人没动,显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秦绽也没强迫她,把手搭在了女人刚刚正在擦拭的那盆盆栽上面。
“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这个叫雀舌罗汉松,是我老公花了大价钱找人精心培育的,不算成本,单从现在的品相上来说,就值六位数。”
秦绽看向女人,脸上的表情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你说,如果我现在给我老公打电话,说你打碎了这盆盆栽,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说着,秦绽手上一用力,盆栽就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女人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接,却被秦绽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价值六位数的盆栽摔了个粉碎,精心修剪的枝杈散落一地。
她愤怒地抬头看向秦绽。
秦绽却是冷冷一笑,接着大喊出声。
“啊!”
“夫人!”
听到声音的管家急忙冲上来,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这,这是……”
秦绽没吭声,一直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
那凌厉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说,“你最好快点,我没那么多耐心。”
沉默了足有两分钟,地上的女人才不甘地开口。
“我答应你。”
秦绽眸光微闪,却是扭过头去跟管家说,“赔给她三个月的工资,让她立马走人。”
管家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对秦绽的话言听计从。
秦绽正要回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正要下楼离开的管家。
“等等,把现在这栋别墅里所有人的简历拿给我。”
秦绽故意强调了一下“所有人”三个字。
正在费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的女人突然手滑,又摔了一下。
秦绽垂眸,在她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心虚。
管家按照秦绽的吩咐送走了那个女人,又把所有人的简历都送到了秦绽的面前。
在他离开前,秦绽又吩咐,“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许上楼。”
“是。”
想了想,秦绽又补充了一句,“封凌琛也一样。”
管家一愣,立刻为难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夫人,这……”
“等他回来你让他打电话给我,我再让他上来。”
“是。”
管家离开以后,秦绽先是把之前那个女人的简历翻了出来,又用自己的手机把这个女人的底细查了底朝天。
确定她听不懂法语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她把剩下的简历放在一边,扭头问Sara。
“你刚才说,你的设计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只是听了个大概,况且Sara似乎很混乱,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没有讲清楚。
她让Sara冷静一下,再把事情整理一下告诉她。
Sara直接把自己的头发都抓成了鸡窝,又胡言乱语了一气,秦绽才终于听明白。
“你是说,你把你助手阿金的设计稿当成自己的发给了品牌方,而现在那批设计的时装展已经进入到尾声,马上就要开展了?”
Sara烦躁地低吼,“是,但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不是我的设计!
“等我发现的时候我曾试图联系品牌方,但对方说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毁掉整个展会,而且还要赔偿一笔我根本负担不起的违约金!”
秦绽皱眉。
Sara的设计的确已经在国际上崭露头角。
可她的存款还完全没到“崭露头角”的地步。
更何况这个丫头几乎把自己这些年来一多半的收入都捐给了慈善组机构,连在巴黎的房子都是租的。
想了想,秦绽问,“阿金呢?她怎么说?”
“她说,只要我给她一笔钱,她就可以当做把那批设计稿卖给我,当做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否则,她就要告诉所有人,我是一个剽窃别人设计的惯犯!”
说到这,Sara再次情绪激动到不能自持,“可她开出的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
她无助地哭了起来,“秦,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的,成为设计师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不能被自己这种愚蠢的错误毁掉我的梦想!”
她抱着头坐在床上大哭,秦绽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不过脑子里的念头却是百转千回。
如Sara自己所言,这的确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但这一切的发生未免太过巧合了。
碰巧那天助手请了假。
又碰巧Sara当天喝了酒。
碰巧品牌方来催设计稿。
又碰巧助手把那么重要的设计稿保存下来时,连文件名都没有改一个。
这么多的“巧合”碰到一起,很难让人不去怀疑。
不过,秦绽很清楚Sara的性格,或者说Sara有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毛病——
她永远不会怀疑任何人。
她永远对这个世界抱有最清澈的善意。
即便是现在。
秦绽并没有跟她说出自己的怀疑,而是安抚好她的情绪后问她,“那个叫阿金的助手,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你身边工作的?”
Sara想了想,“大概是一年前,怎么了?”
秦绽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就是之前跟你一起在国外的时候没见过她。”
Sara点点头,“一年前她刚毕业,来找工作,她对我的设计很了解,风格也跟我很搭,很有天分,我就把她留下了。
“我知道她有天分,本来也打算等她的风格再成熟一点之后就签下她的。
“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秦绽顿了顿,问道,“那个品牌的时装展定在什么时候?”
“九月。”
秦绽皱眉。
还有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紧迫。
一旦开展,一切都无力回天。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正想得出神时,秦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封凌琛。
“我在楼下,那栋房子管家已经派人打扫完了。
“不过房子搁置太久了,通风不太好,房间里有一点发霉的味道,最少也要明天才能散尽。”
封凌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想让秦绽至少在别墅里住上一夜再离开,但又怕这句话会让秦绽更加反感。
没想到秦绽竟然主动说,“没关系,我先在这里住一夜,其他的明天再说。”
封凌琛心下一喜,“那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嗯。”
秦绽没有反对,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封凌琛上了楼,本来想去秦绽和Sara房间,没想到秦绽竟然正在她之前的房间门前等他。
见到他,秦绽伸出了手,“钥匙。”
封凌琛一怔,“什么钥匙?”
“这个房间的钥匙,我有东西落在里面。”
封凌琛下意识地看了眼房门,“你的东西收拾得很干净,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
——少扯!
——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Sara认识的?
秦绽懒得跟封凌琛吵这些,又强调了一遍,“把钥匙给我。”
封凌琛虽然样子看上去有些为难,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秦绽。
同时还提醒了她一句,“进去的时候小心些。”
秦绽的脑子里一下子跳出那天自己诡异地滑了两次,心有余悸。
她打开门,第一时间看向脚下的地板。
奶白色的实木地板上空无一物,干净又整洁。
可秦绽还是小心地探出脚,在地上蹭了蹭。
奇怪的是,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阵迟钝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黏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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