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洲轻叹了口气,转头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亲了一下。
“晤……我不走,嗯,不走……”
她的胳膊勾了勾,小脑袋又在他脖颈上蹭了蹭,这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的胳膊抱的比刚刚还要紧,他被迫埋在她的颈窝,进退两难。
怀里属于云浅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令他安心的气息缓缓进入鼻腔,却意外铺满了他整个胸膛。
好吧,那就再休息一会好了……
因为大半个晚上云浅浅都在照顾秦邵洲,她几乎没怎么睡好。
所以等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都快照在她的小脸上了。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转头看向身侧。
还好,秦邵洲还没醒。
她的小手轻轻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已经退烧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她的小手按在肩膀上转了转,想到昨晚秦邵洲的状态,她就很难平静下来。
秦邵洲的童年在原作里着墨不多,只说他是秦家的私生子,在秦家不受待见。
就算在后续和女主的接触中,也没再对他的背景做过什么细致的解释。
现在想想原作中,秦邵洲的独白中曾提到过,他这一生都没被人爱过,他的童年可见一斑。
云浅浅抿了抿小嘴,再看向秦邵洲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心疼。
“嗡嗡嗡……”
忽然,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云浅浅连忙拿着手机,从卧室里跑了出去。
等她关上卧室的房门,这才松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之前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要去猫咖吗?”电话那头沈开开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
云浅浅这才回过神,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才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好,你等我一会,咱们10点见吧。”
“嗯,好。”
云浅浅挂了电话,正要往楼下走,却忽然看到手机界面上跳出来一堆未读的消息。
她的眉头皱了皱,点开消息。
【吴冶:太太!!!你还好吗?太太,你要是看到消息,记得回一下。】
【吴冶:太太,先生的状态不太好,可能会吓到你,我和十二现在在门口等着,随时可以把太太送回去。】
【吴冶:太太??】
……
云浅浅看着这一长串消息,发现最后一条竟然是早上6点。
好家伙,吴冶和谭十二该不会在别墅门口等了一晚上吧?
她昨天只顾着照顾秦邵洲了,完全把这两个倒霉蛋忘在脑后了。
云浅浅收起手机,立刻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门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拧开了大门。
几乎在瞬间,两个身影就这么齐刷刷的倒进了门内。
“呃……”
“……”
“……”
谭十二和吴冶两个人几乎一脸懵逼的看着开门的云浅浅。
下一刻,两人齐刷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围着云浅浅就是一通打量。
“太太,你……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现在送你去医院?”吴冶的眉头紧皱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不确定的颤音。
他们家先生暴躁起来,有多没人性,他们还是知道的。
昨天在楼下,他们看着云浅浅被秦邵洲拎进去,还以为这个太太就这么没了。
没想到她还全须全尾的活着!
真是老天保佑!
云浅浅以为他们还在说她昨天爬阳台的时候,有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我昨天没受伤,反倒是让你们等到现在,真是抱歉。”
“……”
“……”
听到云浅浅的话,吴冶和谭十二两个人更是愧疚了。
他们等到天亮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敢在那个时候进去。
他们担心当时进去,今天就随便被埋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云浅浅看着两人一脸歉意的模样,轻笑了一下,“对了,秦邵洲现在还没醒,你们进去的时候轻一点。”
吴冶点点头,“好的,太太,我们会注意的。”
云浅浅点点头,顺势就要出门,却被谭十二拦住了。
“太太,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云浅浅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和小姐妹约好了去逛街,带着你们不方便,你们俩留下来帮我照顾秦先生,他昨天生病了,今天应该也需要人照顾。”
她虽然很想留下来,可她现在更想知道跟秦邵洲有关的所有消息!
吴冶和谭十二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好让开了路给云浅浅。
片刻后,客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谭十二和吴冶两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二楼。
“吴助理,你说先生真的还在睡觉吗?”谭十二有点不太确信的看了吴冶一眼。
他们家先生平时早上六点钟就会起床安排工作,现在竟然会睡到9点半?
这事情多少有点离谱。
吴冶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他也不确定。
但云浅浅毫发无损的从秦邵洲的卧房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其他……那不重要。
两人站在卧房门口踌躇了半天,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去的时候,房内却响起了秦邵洲清冷的声线。
“进来。”
“……”
“……”
两人同时一愣,只能认命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们虽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可是在进房间之后,两人的心脏还是不听使唤的狂跳了起来。
尤其是感受到秦邵洲那令人窒息的威压,谭十二在快到秦邵洲面前的时候,一个腿软就跪坐在了地上。
吴冶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为了不让谭十二觉得尴尬,他索性也跪坐在了他旁边。
卧室里没有什么椅子,秦邵洲又坐在床上,所以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跪坐着也不算丢脸。
吴冶默默看了秦邵洲一眼,缓缓开口,“昨天是我们没照顾好太太,请先生责罚。”
谭十二自然也跟着低下了头。
他是云浅浅的保镖,按道理她的安危都在他的工作范畴内。
昨天的情况,绝对属于重大工作事故了。
而吴冶也只是被他连累的而已。
秦邵洲坐在床上,视线在眼前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清冷的嗓音顿时响了起来……
“这种事,没有第二次。”
“是,先生,我……嗯?”
“???”
吴冶和谭十二两个人就是满眼震惊的看着秦邵洲,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不过很快他们就注意到了同一件事,那就是秦邵州的状态好像恢复正常了!
以往就算是孟正离开了,他们家先生的低气压状态也会持续一段时间。
现在恢复的这么快,一定是因为他们家太太!
两人几乎在第一时间达成了统一认知,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他们家太太!
秦邵洲瞥了两人一眼,语调淡淡,“秦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昨天他从生日宴离开的早,后续很多事情他都还不清楚。
吴冶从衣服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昨天情况一切正常,除了云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他的话说到这,收起了手机,有点忐忑的接着说道:“老管家好像因为这件事情,要下午和先生见面。”
秦邵洲轻嗤了一声,“秦家人都觉得甩了个累赘给我,没想到一眨眼,累赘变成了宝贝金疙瘩,秦家忠仆当然要出面。”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里满是嘲讽。
在孟正眼里,秦枭作为秦家未来的接班人,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归他所有。
云浅浅之前是云家的弃子,所以她嫁不嫁给秦枭都不重要。
可现在云浅浅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作为名媛圈里家世背景最好的女人,竟然嫁给了他。
一个最让孟正看不起的私生子。
他的鼻子估计都要气歪了吧?
吴冶见秦邵洲竟然没有因为提及孟正的事情不高兴,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苏小姐想让先生帮忙引荐一个人。”
一提到苏莫离,吴冶心底就满是鄙夷。
昨天刚假惺惺的“帮忙”,今天就马不停蹄的来提条件了。
要不是他们家先生想弄清楚这个女人真正的目的,也不会放任她到现在。
秦邵洲似乎并不意外,他微微抬眼,“她想要我帮她引荐谁?”
他的语调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吴冶迟稍稍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了,“贺兰卿,关老的大弟子。他一直在绘画界很活跃,不少人想拜入他名下,估计苏莫离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秦邵洲的眸子眯了眯,冷冷道:“贺兰卿的要求可比关老还严格,她倒是敢想。”
苏莫离的身份配不上秦枭,但是如果是贺兰卿的徒弟,那就不同了。
贺兰卿是书画世家,他祖上和不少大人物关系都很好。
可以说贺兰卿是被B国的各个大佬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有贺兰卿这个背景,苏莫离在秦家也不会被人小瞧。
吴冶耸耸肩,“可能她觉得先生帮她牵线,贺兰卿会高看她一眼。”
“呵!”
秦邵洲懒得评价,苏莫离绘画上确实有天赋,可仅此而已。
有天赋的人那么多,贺兰卿凭什么高看她呢?
恐怕她想接触贺兰卿只是其中一步棋吧?
他原本不想理会苏莫离,可她之前竟然敢把他算计进来,那性质就不同了。
他总要让她知道算计他的代价!
秦邵洲眸光沉了沉,瞥了吴冶一眼,“贺兰卿最近的行程你知道吗?”
“呃……他最近好像要参加一个绘画比赛。”吴冶这么说着,又翻起了手机。
很快他就找到了相关资料。
“雨青大学今年举办的绘画大赛邀请了贺兰卿做评委。”
秦邵洲像是瞬间明了了,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抬眼再次看向吴冶,“告诉苏莫离,我可以帮她引荐。”
“呃……是,先生。”
吴冶虽然不知道秦邵洲为什么忽然答应的这么痛快,不过看他们家先生的表情,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离着10点还差8分钟,云浅浅就来到了之前那家猫咖店。
沈开开依旧坐在上次的位置上,怀里也还是上次那只布偶猫。
看着云浅浅风风火火的样子,沈开开的眼皮抬了抬,“怎么来的这么着急?”
云浅浅叹了口气,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就知道沈开开也刚来没多久。
“我觉得要死了,开开宝贝。”
沈开开听到这话,身子明显一僵。
她把手里的布偶猫放到身后的猫猫攀爬架上,转头盯着云浅浅,“你到底怎么了?”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才一会不见,就出事了?
云浅浅撑着下巴看着沈开开,迟疑了一下,“我怀疑……秦邵洲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在来猫咖的路上复盘了秦邵洲的事,又做了一些资料调查,到达猫咖的时候,她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
沈开开眨了眨眼,似乎并不意外。
她的视线在云浅浅的小脸上停留了几秒,缓缓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来。
“喏,这些兴许能解除你的疑问。”
云浅浅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沓资料,有点懵了。
不过她还是仔仔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可越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因为这些资料全部都是沈开开从秦家曾经的佣人那调查到的。
虽然不全面,但差不多能把秦邵洲悲惨的童年清晰的勾勒出来。
他是秦家上一任董事长和佣人生的孩子,佣人以为可以一步登天,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一顿顿毒打。
拿不到钱也没法上位的佣人立刻丢下孩子逃跑了。
而秦邵洲作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被身为管家的孟正“指导教育”。
身上从来没有一块好肉。
他不允许秦邵洲拥有任何感情,甚至会在他有情感波动的时候,疯狂的殴打他,把他关在冰冷的冷库里。
“听说那个冷库是特别定制的,不会冻死人,尺寸就像重刑犯的反省室,没办法站直,也没办法躺下……”
幼年的秦邵洲只能拼尽全力的蜷缩身体取暖。
云浅浅本来仅剩的理智在翻到沈开开说的那个冰库图片之后,彻底崩了……
“秦家这群狗东西!真不是人!他们竟然虐待这么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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