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冬冬睁着大眼睛看着叶惊秋:“阿姨,她说你把爹地吃的死死的,为什么?”
叶惊秋随便扯谎:“因为我要给你爹地治病啊,冬冬乖,你先去找叔叔和颜叔叔玩,我还有点事,记住,不要跑太快,不要剧烈运动。”
冬冬点头:“好。”
叶惊秋笑着摸了摸冬冬的头:“冬冬真乖。”
冬冬鬼鬼祟祟地靠近叶惊秋,小声说:“妈咪,我爱你。”
说完,脸色通红地跑了出去。
叶惊秋反应过来后,笑的宠溺。
她听墨墨说过无数次我爱你,但是冬冬这还是第一次。
她瞬间干劲满满,说什么也要把冬冬从陆家抢过来。
拟好名单发给章寻后,她去了客厅陪冬冬。
颜星洲和陆季柏拉她打游戏。
她也爽快地答应了。
所以陆砚深签好合同下楼后,见到的就是三个人这样的场面。
“陆季柏!你别挡我视野,我要狙他!”
“惊秋!你后面有人!”
“颜大少!这里有大狙,快来拿!”
“我去,惊秋你可以啊!拿了淘汰王!好厉害啊!”
“没想到你竟然是电竞高手!加好友加好友,有空一起开黑!”
三人玩的起劲,压根没意识到陆砚深的出现。
还是冬冬看到了。
“爹地。”
三个人身形都颤了颤。
叶惊秋抬头看向他:“陆总,你先去医疗室等我,我马上到。”
颜星洲和陆季柏蹙眉:“医疗室?”
陆季柏:“去医疗室干嘛?哥,你怎么了?”
陆砚深警告地看了眼叶惊秋,摇头:“没怎么,体检。”
颜星洲蹙眉,没说话。
陆季柏闷闷地:“哦。”
陆砚深却没去医疗室,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陆爷,凌薇一家来了,说要向你道谢。”
陆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叶惊秋眉心下意识蹙起。
陆砚深也看向她。
“你带冬冬上楼。”
叶惊秋心下一惊,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倒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娇妻。
而这西子湾,就是金屋。
叶惊秋退了游戏,带着冬冬上了楼。
颜星洲和陆季柏也极其有眼色地跟了上去。
陆砚深沉声:“让人进来吧。”
陆以把人带了进来。
凌薇一出现,眼睛恨不得长在陆砚深身上。
娇滴滴地:“陆总,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爸妈说要特地来感谢你,这次叶氏多亏有你。”
她脸红的模样我见犹怜。
陆以瞥了一眼就移开眼,就这惺惺作态的模样,跟叶小姐相比,差远了。
陆砚深抬眼,略微不悦:“不是为你做的。”
生硬的撇清关系,凌薇的脸上挂不住,却还是体贴开口:“为叶氏着想,和为我着想一样。”
陆砚深还想开口。
叶正清迅速出来打圆场:“陆总,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您收下。”
说起来,他的年龄为安全可以做陆砚深的爸了。
但是商场之上,强者为尊。
他和陆砚深压根没有可比性,自然将姿态放得很低。
陆砚深扫了眼,淡淡:“举手之劳,况且我冤枉了叶氏,本就是我出手将叶氏封。杀,这次算是道歉,自然用不着感谢。”
叶正清脸色略沉。
他一个长辈,多次被陆砚深拂了面子,脸上自然无光。
再者,陆砚深这般轻易地说将叶氏封。杀是他的手笔,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凌薇瞧着叶正清变了脸,连忙开口:“陆总,你就收下吧,老人家的一点心意,也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合作嘛。”
她很懂得拿捏人心。
这声老人家,直接将叶正清放在了她和陆砚深的对立面。
这礼,陆砚深非收不可。
陆砚深看向陆以。
陆以上前接过礼物,开口道:“那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送三位出去。”
凌淑从始至终没说完,但是眼睛却一直在乱飘,她听说叶惊秋正在这西子湾里住着,但是却没看到人。
陆砚深起身上了楼,不再理会楼下的一家三口。
出门时,叶正清煞有其事地问:“陆先生,这西子湾除了小陆少和陆总,还有谁住着?”
陆以下意识蹙眉:“没谁,主子的事情,跟我们下级无关。”
叶正清瞧着陆以没有要说的打算,直接落下几步,和后面跟着的凌薇说:“你不是说叶惊秋住在这里吗?人呢?”
凌薇缓缓:“我昨天过来的时候她就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凌淑掐了下叶正清,低声说:“薇薇说有,那就一定有,你那个女儿,六年前就不检点,勾。引男人,在她妈的葬礼上衣衫不整,沦为所有人的笑柄,连累叶氏股票大跌,当时你花了很长时间去打点关系,这才多久,你就忘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攀上了陆总这个高枝!”
前排的陆以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对于这一家的好感更是降为负数。
他停脚,回头冷冷道:“三位,我就送到这里了,请慢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凌淑翻了个大白眼:“还是陆砚深的助理呢!还不是没礼貌没眼力见,我们可是陆总的贵宾,他竟然这个态度,刚才那表情,好像我们是上赶着要巴结他一样!不过是一个打工的!”
她一向自诩清高,而在过去的好几年她都是这样做的,但是最近她和叶正清的感情有了裂痕,自然露出了真面目。
凌薇却没说话,只是脸沉得很。
她隐隐觉得陆以的态度跟他们说叶惊秋的坏话有关。
她的心里涌上了深深的危机感。
叶惊秋大有一种要成为陆氏女主人的位置,她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只有那个人可以帮她。
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西子湾。
而在二楼的叶惊秋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们的模样。
不知何时,陆砚深出现在了儿童房外。
他看着房间里正靠在一起拼乐高的叶惊秋和冬冬,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这个画面,很扎眼。
莫名的,他想把叶惊秋赶出去。
良久后他淡淡:“可以治疗了。”
叶惊秋回头看向他:“他们来干什么?”
陆砚深蹙眉:“好像和叶小姐没关系吧。”
叶惊秋瞪了眼陆砚深。
她觉得这男人跟她有仇,喜怒无常,时时刻刻和她对着干。
陆冬冬的声音响起:“爹地,你别忘了,你的命还要靠阿姨救,别这么傲娇,万一玩脱了,就不好了。”
陆砚深扫了眼正在玩乐高的冬冬,脸色不太好:“你的功课做完了?我给你的任务看完了吗?那么多课程需要学,你还在这玩乐高,还有,陆冬冬你别忘了,我是你爹地,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对儿子总是替叶惊秋说话感到不满。
再者,凌薇的事情确实没必要让叶惊秋知道,除了徒增没必要的麻烦外,没别的用。
他对叶惊秋的恨意从陆冬冬回到陆家直到现在,都没有半分缓解。
陆冬冬撇嘴,不耐烦地看了眼爹地:“爹地,我喜欢阿姨,你可以安排我的课程,但请不要安排我的喜好。”
说完,他直接绕过陆砚深出了房间。
陆砚深脸色黑沉,眸光里的冷意紧紧锁住叶惊秋的身体。
他死死地盯着叶惊秋:“叶小姐,请你记住,你只是我请来的医生,不要妄图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位置,你不配。
叶惊秋噗嗤一声笑了:“陆总,我看你是被这京城的莺莺燕燕扰了心神,难不成以为这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你,妄想成为陆太太,即便其他人这么想,我也不会这么想,像陆总这样寡淡凉薄之人,我不喜欢。”
陆砚深的脸色随着叶惊秋的话逐渐冷沉。
到最后宛若冰霜,令人望而生畏。
叶惊秋视若无睹绕过他,沉声:“陆总,还请您别忘了,是你需要我,不是我非要赖在西子湾,千万不要本末倒置,否则对谁都不好。”
她直接出去了。
在医疗室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她已经默默骂了陆砚深无数次。
她总觉得她和陆砚深水逆。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陆砚深,分明是他将她留在西子湾,却总是喜怒无常,步步紧逼。
叶惊秋将手里的针灸袋放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要不是为了冬冬,谁乐意救你!给你面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
就算这世间的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看上陆砚深。
她当初是中了药,可是陆砚深好好的,可他就那么从了,说好听些这是帮了她,说难听些这可就是禽兽不如。
要不是她后来有了墨墨和冬冬,非要让陆砚深断子绝孙不可。
她恨恨的模样落在门外陆砚深眼里,显得非常不情不愿。
陆砚深隐隐有种担忧,不知道让她治,是好还是不好。
他推门而入,声音缓缓:“你既然擅长中医,那应该知道药王,可有什么办法联系到他?”
叶惊秋蹙眉摇头:“没有,药王行踪不定,像我这种江湖骗子,怎么可以认识她那种人物。”
陆砚深认真打量着叶惊秋的神情,看出她并未撒谎,沉声:“你先走吧,明天LE的人会去公司,你带着他们做项目,冬冬这边有颜星洲,你隔一天过来一趟交代检查一下就行了。”
叶惊秋放下针灸袋,看向陆砚深:“那你呢?”
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意外,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异样。
一时间,两人中间有暧,昧气息在弥漫。
叶惊秋轻咳一声:“那个,你别误会,我是想说,如果没有治好你,冬冬会不开心,还有,我如果治好你,还请陆总给我一样东西。”
陆砚深目光凛下,更显出稳重矜贵。
他轻启唇:“这才是你答应入西子湾的真正目的,对吗?”
他早就觉得叶惊秋目的不纯,因为一切都太理所应当了。
叶惊秋倒是坦然:“既然陆总知道我有目的,那也该知道我确实有法子治好你的毒素,至于我的医术,陆总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归这次确实是误打误撞进入你的领地,陆总也心甘情愿地留下了我,不如来一场交易,于你于我都好。”
她早该想到陆砚深对她颇有敌意,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直接摊牌,说出来意,倒也显得坦荡。
他也不知道过度设防。
免得他总觉得她对陆太太这个位置有想法。
陆砚深淡淡:“你倒是坦坦荡荡,所有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好办的,你自己都说了你是江湖骗子,我为何不去找一个更有威望的医生来解毒?”
叶惊秋挑眉:“那陆总可以试试,你的毒,除了我,无人可解。”
她的自信落在陆砚深眼里,就变得极具目的性。
他沉声:“陆以,送客!”
叶惊秋眯起眼睛:“陆总好像并不想医好自己体内的毒。”
陆砚深没说话,直接出了门。
陆以将叶惊秋送走后,返回了西子湾。
他站在陆砚深面前,担忧道:“陆总,为何不让叶小姐试试?倘若她真的可以呢?”
陆砚深靠在椅背上,没有睁眼,缓缓启唇:“那么多人都不行,她为什么可以?这样的女人,心思不纯,留在身边是个定时炸弹,老宅那边的人如果知道有她为我解毒,你觉得她能活多久?”
陆以当下反应过来,陆爷压根不是觉得叶小姐心思不纯,而是担心老宅那些人对她不利。
“原来陆爷您是担心叶小姐遭遇不测。”
陆砚深蹙眉,心生不悦:“她的生死和我无关。”
陆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颔首:“陆以该罚。”
陆砚深沉沉道:“你确实该罚,连冬冬的毒是谁下的都查不出来!”
陆以不敢说话,抿唇不语。
“我们查不到的东西,那必然是有人刻意隐瞒,你觉得在这世上,能从我手底下跑掉的人,有几个?”
陆以抬眼:“四爷算一个,还有就是其他家族的人,比如艾家。”
陆砚深挑眉,缓缓:“这么久没见四叔了,你帮我把他约出来见见。”
“那艾家那边?”
如果真的是四爷,倒还好说。
自家人,虽然常年不对付,但也算是知根知底。
可是艾家那边错综复杂,而且素来有陆艾两分天下之说,若真的是艾家那边,这件事情只会更棘手。
陆砚深望向窗外,眸底泛着极致的黑:“艾家人坦荡,但也不乏有小人,先排查自家人。”
“是。”
叶惊秋走了一路,骂了陆砚深一路。
只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陆砚深的毒。
这个毒素,从他小时候就被下了进去,他没道理不知道。
如果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将计就计,但是把自己算计死,这人怕是脑子有点泡。
那除了将计就计,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知道自己中了毒,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毒,所以虽然知道有人害他,但却无能为力。
那背后之人,必定是心狠手辣,恨他入骨。
叶惊秋自言自语:“陆砚深从那么小就有人要除掉他?那我冬宝怎么办!”
她心底突然泛起深深的担忧,当下返回西子湾。
陆砚深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毒素来源,如果这毒渗入到冬宝体内,她会把那人抽筋扒皮,研制出最毒的毒药喂给对方,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把车开的飞快,连连超车,迅速漂移过弯,却又稳稳落地。
在接近西子湾时,远远的,她就看到了陆砚深的车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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