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含着泪花,委屈巴巴地道:“我不会喝酒,但你若真想让我喝,能不能让他们离开……”
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看着靳泽的脸色,希望自己的这番作为能有效。
她本来想用靳七夫人的身份压他,但这里这么多人,说出来就是自爆,到时候被靳老夫人知道,后果她不敢想。
靳泽看着从来不会撒娇装柔弱的她竟然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只觉得心情舒畅。
以前总在他面前装坚强扮圣母,现在还不是哭着求他?
见她服软,靳泽也没有逼迫她,朝包间里的人使眼色,不到片刻,里面只剩他和苏婧宁。
“小宁,那天晚上是个误会,我……”靳泽拉过苏婧宁想解释。
“嘘!”他话没说完,苏婧宁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边,温柔地笑道,“昨天的事过去了,我们别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喝酒不是吗?”
说着,她端了一杯酒递给他,他附和道:“你说的对,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晚和谁睡了?”
最后一句话明明像是温柔的轻哄,但她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火气。
心里冷笑,她装迷糊道:“我也不知道,那天迷迷糊糊就……”
“啪!”靳泽气得将酒杯砸地上。
他一下将苏婧宁扑倒在沙发上,气急败坏道:“妈的,我和你交往一年你从来不让我碰,那晚竟然就这么和别人上了,你这么能装?”
他一边压着苏婧宁一边撕她的衣服,“我这三年对你掏心掏肺你那心和石头一样是纹丝不动,就因为我和别的女人睡了你给我戴绿帽,你怎么这么贱?”
“对,你说的都对!”苏婧宁笑着看他在她身上发狂,不动声色地抓过一旁的烟灰缸。
“咣”的一下砸在他头上。
“你……”他抬头震惊地望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打他,血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他的脸上。
他伸手往脸上似是想抹掉血,可手还没碰到他两眼一黑,倒在了她身上。
确定他晕倒后,她将他沉重的身躯推开,从沙发上爬起来,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看着头上还在不停冒血的靳泽,她闭上眼,心里很难受。
不能怪她,都是他逼她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受惊的情绪,她走到门口深呼一口气,做出满脸焦愁的表情,伸手开了门。
门外站了不少人,见她一个人出来,刚要问什么,她先带着哭腔,假装抹眼泪道:“不好了,靳泽他……”
她话还没说完,那些人已经一窝蜂地闯进去。
“天呐,靳少流血了,快,快叫救护车!”
里面的人因为这句话瞬间乱做一团,一群人蜂拥进去。
苏婧宁见此,赶紧从中溜出去。
逃命似的跑回靳家新房,她来到靳霖的房间关好门,只觉得刚刚的行为很刺激。
从决定要打伤靳泽那一刻她就想好了,她不向他妥协。
她现在是靳七夫人,她就待在靳家,她还真不信靳泽手能伸的那么长!
他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嘛,没有靳少的身份他什么也不是!
苏婧宁前脚进了靳家不到半小时,靳泽后脚便走了进来。
从管家口中得知她在靳霖房间,他急匆匆地来敲门。
“砰砰砰!”
“苏婧宁,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他妈的给我开门!”他在外面不停地砸门,气势汹汹的仿佛要将这门拆了。
管家听了直皱眉,赶紧寻求支援。
楼上,苏婧宁躲在棺材床角落,捂着耳朵强逼自己冷静。
靳泽见她不开门,转头去找管家拿备用钥匙。
听到外面钥匙开门的声音,苏婧宁只觉得自己失算了。
靳泽本就是个混不吝,几乎没人敢惹他,都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她现在竟然指望一个植物人保护她?
可她不甘心啊!
她站起身,看着安稳躺着床上的靳霖,眼眶发红,“你给我起来!听到了没有?你侄子在外面要杀了我!”
她抹了一把眼泪,想到自己今天又是见到他诈尸又是被他侄子欺负,心里委屈极了。
“你不是很会诈尸吗?今天早上都诈尸吓唬我,现在怎么不诈尸了?”
她揪着他的衣领,哭诉道:“我可是你妻子,你难道要见死不救?我今天还去人工授精,四舍五入也算怀了你的种,你……”
“砰!”门砸在墙上的声音震天响。
靳泽恶狠狠地看着她,咬牙切齿道:“苏婧宁,你真他妈够狠!”
他头上包裹着纱布,满脸怒气,走过来抬手就要打她。
她转头慌忙道:“你打啊!只要你不怕你七叔的孩子死在你手里,你就往死里打!”
他扬起的手一顿,“你要给我七叔生孩子?”
“是。”她眼神倔强。
靳泽突然就不气了,眼珠子转了转道:“小宁,听我一句劝,我七叔都半死不活的人了,你给他生孩子就是将自己束缚住了。”
“要不这样,你跟我生孩子,到时候我七叔死了你就说孩子是我的……”你还能嫁给我。
“啪!”再也忍不住,她猛扇他一巴掌,“靳泽,你真的无时无刻不让我觉得恶心,让你婶婶给你生孩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
话没说完,靳泽怒冲冲地打断她的话,“苏婧宁,这是你第三次打我了,我不发火你就当我好欺负是吗?我是为了你好,你……”
“苏婧宁是谁?”老夫人满是不解的声音陡然出现。
靳泽的怒气瞬间化解,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两人齐齐转头。
看着面色铁青的老夫人,苏婧宁心沉谷底。
完了!
暴露了!
跪在大厅里,苏婧宁大气不敢出。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压抑过,这比她在夜色还要压抑。
靳泽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在老夫人面前解释:“奶奶,她叫苏婧宁根本就不叫曲若雪,小宁是我的女朋友。”
“哦,那她为什么会代替曲若雪嫁到靳家?”老夫人精明的眼光扫过垂着脑袋不说话的苏婧宁,意味深长地问。
靳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模糊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宁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她……”
“小泽——”老夫人冷言打断靳泽的话,看向不说话的苏婧宁,眸光锐利,“你说!”
我听说今天的手术很成功,你这么年轻肯定能怀上阿霖的孩子,你好好在家调养,等……”
“妈,听说你给七弟找了个冲喜新娘,这么大事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也让我看看是哪个活菩萨竟愿意嫁过来守寡?”
一道怪里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婧宁听到对方的话,挑了挑眉。
守寡而非守活寡?
他这么直接咒靳霖死?
好嚣张啊!
司大夫人听到对方的声音,脸色变了变。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精致西服,脸上堆笑,却笑不达意。
这是靳家三爷,靳正。
老夫人闻言不高兴道:“你说的什么话?阿霖还没死呢,怎么能说嫁过来是守寡?”
靳正一听老夫人也在,大摇大摆进门,道:“啊,您瞧瞧我都这嘴,老是说错话,我改,下次一定改。”
他语气丝毫没有做错事的那种愧疚,反而表现得很无所谓。
他说着将目光移到苏婧宁身上,看到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时,眼睛一亮。
那垂涎恶心的心思清晰显露在整张脸上,看得苏婧宁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夫人没看到他的眼神,对苏婧宁介绍道他,“来,这是你三哥。”
他虽然看着恶心,但苏婧宁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对他礼貌道:“三哥。”
靳正舔了舔唇,眼睛如同装了定位一般死死盯着她,笑道:“啊!这就是曲家丫头啊!你爸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想到曲英杰让他帮忙掩饰嫁过来的人不是曲若雪的事,他嘴角一弯。
这模样不错啊,长得真水灵,应该很好玩!
老夫人听他这么说,瞬间想到什么。
她看着靳正没说话。
苏婧宁不是曲若雪的事她已经知晓,可靳正却帮着曲家说话,想来是和曲家达成了协议。
她心里升起被欺骗的怒火,又慢慢散去。
左右对阿霖无害,她就权当不知道,找个时间再好好和曲家算账!
夜晚,苏婧宁亲自送老夫人一行人离开了靳霖的宅子。
“呼!”苏婧宁关上门,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植物人老公诈尸、被逼着做授精手术、被前男友威胁强迫追杀、被老夫人发现身份、被关地下室……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像是过山车一般,好难!
正回顾着,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她一扭头就见靳正笑看着她,眼里全是不怀好意。
嗯?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折返回来了?
看着靳正,她没有好脸色。
这人虽然名义上是她三哥,但她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特别是看着她的眼神让人想吐。
苏婧宁皱眉问他,“三哥,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
靳正搓了搓手,猥琐道:“弟媳妇儿啊!你看你这么年轻却要为我这七弟守活寡,真是可惜了!”
他的动作和语气将他整个人的猥琐气质展示得很明显,她强忍着反胃问:“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靳正笑道:“不然你从了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婧宁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已经吐了七八遍。
靳正以为她不愿意,又道:“我可知道你并不是曲家小姐,你的妈妈还在医院里呢!
他看着她,语气暗含威胁,“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妈真相,到时候靳家怪罪曲家,你的妈妈可就……”
苏婧宁闻言脸色一变。
靳正以为她是怕了,笑着安抚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暴露的。”
“三哥想让我做什么?”她故作天真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弟媳妇儿太孤单了,三哥想帮你缓解一下深夜的寂寞……”
听了他的话,苏婧宁只想作呕。
这人怎会这么龌龊?
且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弟妹,就是她和靳家没有关系,他也有能当她父亲的年纪了,竟然还……
呕!
她忍不住了!
见她不说话,靳正以为她默认了,将手伸向苏婧宁的胸口。
伸到一半,苏婧宁突然笑出声来,他手一顿,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三哥真的会对我好?会好好保护我吗?”苏婧宁娇声娇气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可是冒名顶替,你真的会让我不被老夫人发现吗?”
她眼里隐隐带着希冀,整个人如同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见此,他满意地大笑,“你放心,这靳家现在我说了算,只要你伺候好我,保护你绰绰有余!”
“是吗?”苏婧宁质疑他,“那我是不是能在启市横着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那是自然!”靳正骄傲地拍拍胸脯,张嘴就吹。
“在靳家连大哥都不敢对我说重话,其他人更不会反抗我,更何况现在七弟倒下了,在靳家我说一就没人敢说二!我……”
靳正的话如被人掐断了电话线一样戛然而止。
接着,他面色惊恐瞳孔放大,整张脸很是狰狞。
他的表情变化得太快,苏婧宁也愣住了。
刚想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了,可她还没开口,他扭头撒腿就跑,不到半刻便没了影儿。
苏婧宁:……
这是见鬼了?
苏婧宁看他和白天的靳泽一样见了鬼的表情,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浑身一凉。
脑袋一卡一卡地转过去,果然,靳霖睁开双眼,怒目而视靳正离开的方向。
那眸子阴沉无比,在靳正离开后,转移目标死死地盯着她这个方向,如同暗夜捕猎者盯着猎物般,势必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苏婧宁注视着他的眼睛,哆嗦地开口:“你是……有意识了?”
见他没反应,她试探道:“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你看,不,你听,你走后,不对,你瘫痪在床后,你三哥都要上天了!”
她继续说:“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将这些苍蝇一个个都拍死。”
见他真的就只是睁开眼睛不是今天早上的诈尸,她压下心里的恐惧。
慢慢走到棺材边,她忍不住又摸上了他的脸,感慨,“可惜了,你长得这么帅。”
看着这张脸,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鸭子的脸,好奇地问:“对了,你有兄弟吗?我见到过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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