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翎尖叫一声,马上避开。
林安仪气得直拍桌子。
“你是成心来这捣乱的吗?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房子是你爸买的你就能在这撒野了!这房子是我的,以后也会是小翎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这最好规矩点!”
聂辞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还有你打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成心要诬陷你姐姐是不是?你姐姐走到今天容易吗?你怎么就这么毒呢?”
“污蔑?”聂辞冷笑道:“你根本连问都没问,这两首歌是不是她写的,张口就是我污蔑?”
温翎只是阴冷地看着她,嘴角是得意的笑。
林安仪眉头拧紧,斥道:“小翎是我生的,她在唱歌这方面很有天赋,连崔老师都是认同的!你啊,就是嫉妒你姐姐比你有才华,心有不甘,才会在外面造谣!”
温翎过来,“妈!别跟她废话了!让她说不出话来不就好了?”
聂辞胸口剧烈起伏,眯起眼睛不怒反笑,“温翎,我以前只当你是草包,现在才发觉你是真的蠢!”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嘴?!”
“怎样让我不开口?囚禁我,还是毒哑我?再不然,杀了我?”
“你……”
温翎的眼神有些迟疑,很快,又被恨意覆满。
别以为她不想!
林安仪被她们吵得头疼,不耐道:“小辞,只要你写下保证书,不再造谣姐姐,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没可能。”
聂辞冷冷看她,“要嘛我现在报警,要嘛我现在离开。”
不给她们回话的机会,她转身就走。
“你——真是气死我了!”
林安仪气归气,可也没拦她。
在她眼里,这也就是两姐妹置气,家庭内部的矛盾。
但温翎却急了,她绝不能放聂辞离开,到处胡说八道!
她顺手搬起桌上一本厚厚的书就砸向聂辞……
看着小女儿倒在地上,林安仪腾地起身,惊道:“小翎,你这是做什么?”
温翎赶紧回身去找母亲哭诉:“她出去后一定会乱说的!她是我妹妹,媒体为赚点击流量,才不管真相呢,只会利用她大作文章!妈,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我不能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小翎,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放心,我会劝她的……”
温翎扯了扯头发,突然变得狂躁:“她就是嫉妒我,从小到大她都嫉妒我,因为我有妈妈爱我,而她没有!”
林安仪动摇了,看一眼地上的人,犹豫道:“那……那也总不能一直关着她吧?”
温翎想到了郭蓓钰。
身为郭家继承人,不也一样被关了两年?
“为什么不能?我们是她家人,只要对外说她精神有问题,我保证,没人会关注到。”
“可是……”
“妈,没事的,也就把她关在这里几天,让她知道怕。”
“好……我知道了。”
——
聂辞两天没出现了。
除了王斯伯收到她的短信请假,之后打电话也没人接,学校里也不见她身影。
“你们看这个!”
王米米匆匆跑进来,把前两天的温翎直播回放给他们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赵缙从妈妈那里听到过聂家的事,对她这个姐姐印象特别差。
“不是,你快听电话里的这个声音……”
赵缙和王斯伯仔细听那句“偷别人的歌,很有成就感吗”……
两人猛瞪圆眼睛:“是聂辞!”
如果那天打直播间电话的真是她,那这信息量可就大了!
三人消化过后,王米米说:“我总觉得,小辞不会这样不告而别。”
几人对视一眼,赵缙果断道:“我打电话给凛哥。”
电话响起时,周姜凛正在酒店陪父亲见客户。
周父有意要让儿子接手公司业务,只是他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这让周父十分不满。
周姜凛刻意忽略父亲警告的视线,直接来到外面,电话才接通就迫不及待地问:“赵缙,她去咖啡厅了吗?”
周姜凛握着手机,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我知道了。”
——
《泛云槎》,再次火得一塌糊涂。
温翎回到家,径直走进院子里的仓库。
打开门,就看到聂辞坐在那看书。
“呵,你不会是还想回去上学吧?那得看我的心情。”
聂辞自打醒来,得知自己真的被关起来后,一直都表现得很冷静。
“多读点刑法,看看哪几条适合把你送进去。”
温翎嘲笑一声:“一个精神病说的话,谁会当真?这个套路,你应该很熟吧?王大林,可不就是这么中了你们的套,被纪衡给送进精神病院里吗?只要你乖乖配合,至少我不会这么绝情。”
她把外卖放到桌上,聂辞也不说话,放下书就开始吃饭。
温翎环起双臂,站在远处冷冷看她:“吃饱了就开始写歌。”
聂辞充耳不闻,继续吃着没什么滋味的饭菜。
温翎轻笑着走过去,猛地将所有饭菜扫到地上,“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聂辞保持着手拿筷子的姿势,半晌后才放下,平静道:“温翎,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
像听到天大的趣事,温翎大笑一声,倏地抬手,一记耳光就打在她脸上。
“我是真的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啊~”
聂辞脸颊歪在一边,轻轻抬手擦拭下,失笑,然后起身,猛然抓起桌子就朝她掀过去——
温翎吓一跳,狼狈地避开,桌子摔到一边,聂辞抿紧唇,抄起一把椅子又朝她砸去……
哗啦。
脚上的铁链绷直,拴在脚腕上的铁圈磨破了她细嫩的皮肤。
聂辞疼得蹲了下去,皮肤被磨出一圈血痕。
仓库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小翎,里面怎么回事?”
温翎狠狠瞪了聂辞一眼,拉开门很快就闪身出去了,没让林安仪看到里面的情形。
“妈,什么事都没有,咱们进去吃饭吧。”
“……嗯。”
聂辞缓了好长时间,然后踉跄着坐起来,拖着哗啦啦的铁链,吃力地把桌子扶起来,又将书捡起,拍掉上面的灰尘,坐下来继续看。
林安仪今晚胃口欠佳。
“吃过饭后,我要回医院了。”
“哦。”
她抬头看一眼女儿,“你……你要一直把你妹妹关在这里?”
“为什么不?”温翎满不在乎道:“我用她手机给学校和她打工的咖啡厅都请了假,她又没几个朋友,谁会在意她去了哪?”
“可是……”
可是,这是囚禁啊。
林安仪皱着眉,多少有些担心。
“妈~你就当没事发生,把她交给我好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她,等她给我服个软,就把她从仓库带出来。总之,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温翎看她,缓缓道:“比起我的事业,就让她牺牲点自由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是这句话,彻底说服了林安仪。
温翎身上有她未完成的愿望,而且,借由女儿她也算是间接复出了。
从目前反馈来看,大众对她的接受度还挺高的。
林安仪就真的当作没事发生,吃完饭后就回医院了。
又过了两天,聂辞还是坐在仓库里看书,倒是跟送饭的保姆阿姨混熟了。
因为温翎最近实在是太红了,忙到根本没空回来,就把送饭的工作交给了保姆阿姨。
“聂小姐啊,我劝你就听她的吧,不然她不放你出来怎么办?”
刘阿姨是个实诚人,觉得聂辞怪可怜的。
聂辞也没闲着,坐在那就开始给刘阿姨普法,最后说:“刘阿姨你知道吗?她这是犯罪,你帮她送饭,这就是知情不报。”
刘阿姨吓坏了,“不关我事的,你们家里的事,跟我一个外人没关系!”
她放下饭,匆匆就走了。
聂辞也不着急,安心吃完饭,再继续看她的书。
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她要拿奖学金,第一名还另有奖金,这笔钱她绝不会放过。
至于温翎,她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之后,刘阿姨再过来,总是战战兢兢的,聂辞反而客气得很,先跟她唠家常,最后再普法。
就这样,又过了三五天,她跟刘阿姨要来手机。
刘阿姨是林安仪从老家那边雇来的,这边没有亲戚,虽然依仗林安仪母女,可也知道,把一个小姑娘用铁链锁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也怕受牵连,就悄悄把聂辞的手机给了她。
聂辞笑笑:“谢谢刘阿姨。”
她翻出王米米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小辞……”
谁知,电话才一接通,就被人夺了去!
“在哪?”
她一怔。
是纪衡的声音。
——
温翎最近烦躁到不行。
聂辞那通电话后,舆论原本还是一边倒,谁知道,这几天也不知道哪来的水军,把她过往接受采访时表现出来的非专业性,全都做成了合集。
然后又深扒打电话的女孩,惊悚地发现这很有可能就是她妹妹的声音!
之后,顺藤摸瓜,记者去聂辞家里采访的那期节目也被挖了出来,直到有眼尖的网友发现,聂辞放在桌上的笔记本里,出现了《泛云槎》几个字的涂鸦……
这下可热闹了,采访温翎的,采访林安仪的,唯独没人找到聂辞。
最后,记者又从学校和她打工的地方了解到,聂辞自打温翎直播那天后就不见了,连请假都是用发消息的形式,再打电话就始终关机。
屏幕里,做为聂辞的朋友和同事,王米米和赵缙都接受了采访。
王米米一副老实人家孩子的模样,规规矩矩地站在镜头前,诚恳道:“起初,我们也以为她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后来看到温小姐的直播,听出了那个电话里的声音……”
赵缙在另一端接受其它媒体采访,“快别提她那个姐姐了!吸血鬼还差不多!详细内情,我也不多说,未经当事人同意,我也不好说人家的家事。这方面,你们应该是专业的,想要挖出些什么隐情还不容易?”
咖啡厅对面的宾利车里,纪衡冷眼看着这一切。
贾肃道:“温翎那几个在谈的代言全取消了,已经签约了的,经我们提醒也在准备索赔方案了。还有医院那边的住院费也停缴了。”
又道:“后续报道也都安排上了,温翎那边也派人盯着了,只等记者过去拍到现场,就可以马上报案。”
车窗慢慢扬起,遮住男人冰冷隽秀的脸。
“我要让那对母女,永无翻身之日。”
“明白。”
——
仓库的门被打开。
温翎阴沉着脸进来,“是不是你?”
聂辞抬头看她,微微一笑:“你说呢?”
温翎猛地瞪大眼睛,扑过来就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是你!果然是你!”
聂辞也不挣扎,倒在地上冷冷看她,吃力道:“温翎,我说过,别惹我。”
“哈!我就惹你了又怎样?”温翎红着眼睛,恨声道:“聂辞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讨厌你!都是妈妈的女儿,你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就连随便写了几句歌,都能让崔老师念念不忘……凭什么?凭什么是你?!”
聂辞脸颊已经憋得通红,眼睛红得吓人,可表情仍是嘲讽和怜悯。
“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在用力,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聂辞。
“小姐,你不能……不能这样……会出人命的!”
关键时刻,刘阿姨终于冲上前拉开她。
聂辞急剧喘息着,抬起头冷笑:“你有她的爱又怎样?不过就是继承了她的虚伪和贪婪!注定会跟她一样身败名裂,还做什么明星梦?你到现在,有写过一首完整的歌吗?抢了别人的果实还要骂娘,真是连人都不要做了!”
“你滚开!”
温翎推开刘阿姨,眼神瞟到桌上的水果刀,想都没想就抓了起来朝聂辞刺过去——
——
警车、新闻车辆将这座洋房包围。
温翎被警察带出来的那一刻,四周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将漆黑的夜空照得犹如白昼。
温翎惶恐地睁着双眼,手铐上缠着衣服,两腿发软,几乎是被警察架出来的。
她在娱乐版面上的最后一张照片,就定格在此刻。
直到被押上警察,她才猛地回过神,拼命地喊着:“我没有要杀她!我没有杀人!这一切都是她陷害我的,她……”
车门猛地拉上,顶灯两道红蓝光线,不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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